繁峙大秧歌流行于恒山山脉一带,俗称大秋歌或东山秧歌,它与朔县大秧歌(西山秧歌)广灵大秧歌并称为晋北的“三大秧歌”。初期的繁峙大秧歌大多活动于节日、庙会和农闲之时在广场演出,“徒歌”演唱,只有打击乐器伴奏。清道光成丰年间(1821-1861),繁峙大秧歌已趋成熟,艺人张代(浑源黄崖人),组班结社,设坊传艺,与其徒弟冯富(青衣)、耿存板(三花)、三板牙(司戴)等活动于繁峙白马石(今属应县)带。他们上演的剧目除原有的生活小戏外,还有《杀惜》《刘唐下书》《龙蛇阵》《三复生》《跑店》《打经堂》《王宝揭墓《汗衫记》《九件衣》《花亭会》《乌玉带》《刘玉郎思家》《周公八卦》等大戏。故事情节完整,行当齐全,表演亦已程式化,唱腔上形成了兼备大调乱弹、训调、六股子道情调、小调的综合体制。“乱弹”为梆子腔,有[头性]、[二性]、[性][箭板]、[滚白][倒板]等;“训调”原有十八,现存十六;“六股子”分苦、喜、反。
清末民初,是繁峙大秧歌兴盛时期较著名的班社有王安祥班福连方班、昌盛班。较出名的艺人有赵补政、赵补富、王枚、孟如、郑德福、赵成亮等。演出剧目有《清风亭》《伍子胥过江》《雷横打柳》《老少换妻》《闹花园》《大劈棺》《打林庆》《赶关》《跑店》《回苇》《丁山打雁》《李三娘研磨》《采桑》《嫖夜》《胡迪骂阎》《汾河湾》《辞母》等约八十多个。由于凤地人(原属繁峙,今属应县)王安祥领的班社阵容齐整影响较大由此得名“凤地秧歌”。
秧歌剧目以唱功戏和做功戏见长,武打戏基本没有,宫廷戏也很少。表演程式绝大部分由大剧种(主要是北路梆子)借鉴而来。“耍耍戏”的剧目保留了原广场演出时的扭、舞、转、跳等艺术特点诙谐风趣,活泼细腻,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它的道白是蒲白与繁峙方言的混合产物辙韵有十二辙口,即“中东”与“人辰”合而为一。
民国以后,繁峙大秧歌涌现出侯石宝、吴世平、水仙花、三丑人、梁生贵、梁有茂、王廷旺、尤世英、支月关、郭守成、李成元、杨琏等一大批优秀演员,他们的唱腔各具特色,不仅在当地与北路梆子形成了争雄的局面,活动范围也扩大到了内蒙古、陕西、河北等地的部分地区。民国二十六年(1987)后,目本帝国主义入侵大部分秧歌班停演。
建国以后,白马石小石村东上寨赵家窑、北马庄疙沱等村的秧歌班社先后恢复了活动。1956年10月繁峙县成立了专业秧歌剧团,剧种定名为“繁峙秧歌”。同时,剧团吸收了一批包括女演员在内的新学员,培养出张润来、孟智秀、孙春梅、武玉梅等颇有才华的年轻演员,他们继承了前辈艺人的传统艺术博采众长对原来秧歌的唱腔、表演等作了较大改革形成了各自的特色和个性。此时的上演剧目除经过加工整理的传统戏外,还移植了《刘家庄》《天波楼》《杨乃武与小白菜》等兄弟剧种的优秀传统剧目和现代戏。十年动乱时期,繁峙大秧歌业余剧团又一次销声匿迹,县专业剧团三起三落,一度成为只剩二十多人的“宣传队”,大部分老艺人改行失业,戏箱全部毁坏,音乐唱腔搞成了京剧、山西梆子、秧歌三剧种的大杂烩,演出剧目亦只局限于几个“样板戏”。1976年以后,繁峙大秧歌再次获得新生,白马石、小石村、锦庄、三道沟、寺驼、大峪口、垛峪口、东上寨、辛村疙沱、花岩、张显神沟等业余剧团又开始活动,专业剧团也逐步得到了恢复杨琏张润来等先后归队。在1879年至1982年省、区多次会演中,樊志勇、季川花、陈勇等十多名演员被评为优秀演员。1982年繁峙县成立了“忻县地区戏校繁峙秧歌班”,招收了二十五名表演、音乐专业学员。(中国戏曲志编辑委员会,中国戏曲志·山西卷,中国ISBN中心出版,200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