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朋友、兄妹的矛盾纠葛构建故事,是中国民间故事的常见题材,诸如两姊妹型的“蛇郎”、两兄弟型的“狗耕田”以及“两老友”,均是这种故事类型的名篇。本文所叙述的“黑马张三哥”型故事,则是讲述具有非凡能力的伙伴远征、除魔的故事。
流传于我国青海土族的黑马张三哥故事讲述的是,出生怪异的张三哥在外出寻找妖魔为兄妹报仇途中,结识了具有非凡能力的石头大哥、木头二哥。他们居住在森林里,每次狩猎回家,兄弟三人被热腾腾的饭菜弄得莫名其妙。大哥二哥在家守候,不知其中秘密,张三哥窥视到为他们做饭的原是三只鸽子变成的姑娘,于是三兄弟与她们结为夫妻。当媳妇在家做饭时,九头吸血妖魔吃了家里的肉。大哥二哥都无法捉住妖魔,张三哥以自己的机智和力量将九头妖魔杀死,为兄妹报了仇,自此夫妻幸福平安地生活着。具有这种情节的故事,在中国流传十分广泛,它构成了一个受中国人民喜爱的民间故事类型。
黑马张三哥型故事集中分布在我国北方和西部一些狩猎和游牧民族中,从笔者已搜罗的100多篇该类型故事的同型异文分 析,可将其分为两个亚型:亚型I :伙伴型。讲述的是主人公在除魔途中结识一些或好或坏的伙伴,从而构成伙伴相助与伙伴背叛两种具有截然不同的审美情趣的故事。伙伴相助类故事以土族《黑马张三哥》、普米族《罗多斯白》、哈萨克族《坎吉卡拉》、藏族《多吉占堆和朵桑曲珍》等为代表。亚型I:综合型。包括除伙伴(兄弟)以外的其他角色类型,诸如兄妹、父子、夫妻等,较典型的篇目有裕固族的《贵伊斯绍尔》、撒拉族的《麦哲地的故事》等。(刘守华主编,中国民间故事类型研究,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10月第1版,第471—484页。)